二十多年前,甚至十多年前,深圳还是个吸引人的地方,是淘金者追求梦想的理想之地。那时我每次到关内出差,都想过去看看,看看这个用铁丝网圈起来的地方,和祖国的其它地方有什么不同。但碍于繁琐的手续,一直没能去成,心中一直留有遗撼。
但令人更加遗撼的是,如今的深圳,在经过三十年急风骤雨式的建设后,经济上取得重大成就的同时,改革急先锋的角色却黯然褪色,而这,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层面和精神层面。在摸了三十年的石头之后,还是找不着北。
今天打开网络,看到报到说深圳警方开展“治安高危人员清理”行动以来,已有8万人离开深圳。如今的深圳,已然成了你想去但不一定能去的地方,如果说当年的年青人还有“深圳梦”可做的话,那么这个美丽的梦已不复存在,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迁徒自由这句话,在建国六十多年后,也还只是停留在书本上,但我们的法学专家已经急着跳出来替有关方面辩护了,说这既不违宪也不侵犯人权,很难得他们还知道有人权。
多年前我的一位同乡南下广东找工作,刚去第二天就被收容,原因是无正当职业,无暂住证,属于盲流,任凭他怎样解释都无用,在花了一大笔钱后才被放出来。如今的盲流不能再收容了,所以就撵走了之,让他到其它地方继续当盲流吧,只要不在我的地盘上就行,多么简单有效的办法!我有时真怀疑我们人大代表的智商,为什么不提案在西部戈壁沙漠建集中营,将全国的盲流高危人群集中起来监管呢,这才是当下最紧迫的事情啊。
而贵为中国最高学府的北大最近也动作频频,先是以清理社会闲散人员之名,将真真还想认真读书的旁听生驱逐出课堂,吝啬到不给“外人”一张课桌,尽管更多的时候课桌空空如也。然后又在北大校园祭起“会商”大旗,将包括思想偏激、心理脆弱、网络成瘾、就业困难等十类学生(有北大网友戏称‘黑十类’)列为“重点学生”予以约谈监控,而对于思想偏激如何界定,一向作风严谨的学校当局不愿给出过多解释,象一切商家搞活动一样,牢牢掌握着最终解释权。难怪有人惊呼北大一向儒雅的作风已经开始转变,变得霸气外露,实在不是什么好苗头;也难怪有人感慨如今走在未名湖畔,已再也找寻不到这座百年学府夕日引以为傲的“兼容并包”、“独立之精神,自由之思想”的气息。
我们在管人方面,一直不乏惊人的创举,因为管人,对某些人来说,是他们一生乐此不疲的工作。而我们却还在教授地位远不如校长秘书甚至司机的眼下,慷慨激昂地谈论着教授治校问题。
如果真能等到教授治校的那一天,那我们也就有资格当人权教师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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